第二十三章、

鳴人的離村申請既在睦月雪枝的意料之中, 也讓她有些許的驚訝。

雄鷹是不可能永遠甘心蝸居在巢穴之中的，他們總有一天會離開出生的地方，前往更加遼闊的天空。

但她以為, 這一天不會這麽早到來。

鳴人才十五歲, 放現代社會，還是讀書的年齡。如今就要跟隨著前輩，去往一個陌生的地方，接受艱難的訓練。

“自來也真的靠譜嗎？”睦月雪枝焦慮地走來走去, “我怎麽就這麽不信他呢……”

綱手撐著腦袋，表情無語地說道：“首先,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我不下十次了, 我也回答你不下十次了。自來也雖然看起來不正經, 人也確實挺不正經，但鳴人交給他, 你完全可以放心。鳴人如果能從自來也身上學到三分本事, 都足夠現在的他用了。”

“才三分？你太小看鳴人了。”睦月雪枝下意識地為鳴人辯解，“鳴人可是很聰明的。”

“……是是是。”綱手受不了了, “我知道鳴人很聰明了, 所以你更加不用擔心，不是嗎。”

睦月雪枝坐在她對面, 一臉深沈的模樣：“你不懂，這就是兒行千裏母擔憂啊。”

“……”綱手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你還真把自己當成鳴人的媽媽了。”

“倒也不是真的媽媽，就是……”睦月雪枝想了又想, 回道，“我看著鳴人從小小一只長大到如今的少年, 但不論如何，他在我心裏永遠是初見時候的可憐樣子。我總覺得，如果我不好好照顧他，他就會吃不飽穿不暖。”

“十五歲，放我們以前，這個年齡都可以當爸爸了。”綱手嘖了一聲，“有天賦的忍者，在這個年齡就已經打出了自己的名號。如果你一直不肯放手，就算鳴人再怎麽有潛力，最後也只會寂寂無名。”

“名聲就那麽重要嗎？如果他能一生平安，我寧願他寂寂無名。”睦月雪枝嘆息。

“那只是你的一廂情願。”綱手聳了聳肩膀，“鳴人不會這樣想的。”

睦月雪枝往椅背上一靠：“我知道，所以我沒有阻攔他。”

她只是在惆悵而已。

送鳴人離開木葉村的那天，是個晴朗的好日子。兩人背著一個裝得滿滿當當的大背包，即將踏上修行的道路。

睦月雪枝依依不舍地說道：“鳴人，好好吃飯，好好休息，不要生病了，知道嗎？”

鳴人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十五歲的他如今和姐姐的個頭差不多高了。

“我知道的！姐姐你也是，要準時吃飯休息，別太累了呀！”

自來也在門口左顧右盼許久，不得不承認，綱手真的沒來送他。他垂頭喪氣，看這對正在依依惜別的姐弟十分不順眼。

“好了好了，又不是去什麽龍潭虎穴，有我自來也大人在，幾年後一定還你一個脫胎換骨的鳴人！”

睦月雪枝直接忽略了他的這句話，最後叮囑鳴人道：“不要完全聽從自來也大人的話，如果遇到了危險，好好保護自己。”

“哈？”自來也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很不爽地說道，“你這是在看不起自來也大人嗎？”

“是的。”睦月雪枝的話擲地有聲，“自從你上次帶著鳴人去偷看女澡堂，你在我這裏就一點可以信賴的地方都沒有了！”

自來也瞬間支支吾吾，眼睛東瞟西瞄。被家長抓住帶著人家小孩去做壞事，沒被痛揍一頓已經是看在他為木葉勞苦功高的面子上了。

鳴人乖巧地應下：“我知道的，姐姐。”

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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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很早就有離開村子的念頭了，不是村子對他不好讓他想要逃離，而是他慢慢地察覺到，始終呆在安全的地方，他永遠得不到成長。

“最主要的是，你不離開，你姐姐永遠把你當小孩子看吧。”自來也嗦著面條，含糊不清地說道。

鳴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戳著碗裏的叉燒，悶悶地點頭。

“你想的不錯。”自詡戀愛經驗豐富但其實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全靠想象的自來也十分自信地說道，“你的姐姐對你的印象已經固定了，如果不能打破這一固定印象，她永遠不會愛上你。”

“是吧是吧！”鳴人對自來也投來信賴又欽佩的目光，“你說得太對了！”

“哼哼。”自來也得意地笑了起來，“信我準沒錯，我可是寫出了超多風靡忍界的小說的戀愛專家！”

“喔——！”鳴人發出驚嘆聲。

“跟著我好好修煉，回來一定可以讓你的姐姐大吃一驚！”自來也豎起了大拇指。

“好！”鳴人一口應下，“不過我不能現在就走，我還要準備一下。”

“準備什麽？”自來也好奇地問道。

鳴人掰著手指算了一下：“姐姐的火影接任儀式就在最近了，我要參加了這個儀式才能走。”

哦，那是挺重要的。

“而且……我還要托付一些事情，不然我不放心。”他說得隱晦，自來也沒聽懂。

托付一些事情？托付什麽？

自來也還想追問，鳴人已經將面條一掃而空。他抽了張紙擦了擦嘴巴後，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這頓我請客，我還有點事，先走啦。”

鳴人抽出了兩張大額鈔票放在桌上，有姐姐作後盾的他完全不缺錢。

總是不知不覺把身上的錢全都花光，卻不知道自己花在什麽地方的自來也羨慕得又吃了兩大碗拉面。

鳴人在午後跑到了奈良族地，尋找奈良鹿丸。這個時間點，奈良鹿丸也剛吃完飯，剛剛躺下準備午睡。

新任火影的接任儀式即將舉辦，如非必要，很多人不再離開村子去做任務，也算是給大家放了一個短暫的假期。

聽聞鳴人來找自己，奈良鹿丸抓了抓頭發，選擇不修邊幅地去見他。

“咦，鹿丸你把頭發梳下來還挺好看的。”鳴人也是第一次看見他這副打扮。

“啊，是嗎，謝謝。”奈良鹿丸沒什麽精神地回道，“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鹿丸，我打算跟自來也大人離開村子，去修行一段時間。”

鳴人鄭重的模樣讓奈良鹿丸提了提神，他問道：“已經決定好了？”

“嗯。”鳴人笑了笑，“我有預感，我能從自來也大人的身上學到很多。”

奈良鹿丸很讚同他的說法。

那可是傳說中的三忍之一啊！沒想到竟然會收鳴人為徒。不過鳴人本來也不差，就是被他的姐姐掩蓋了光芒而已。

就像佐助，實在是哥哥宇智波鼬太過耀眼，才讓弟弟顯得沒那麽出色。

“在離開前，我想拜托你一件事。”鳴人深吸了一口氣，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知道姐姐有意培養你父親和你作為火影的左臂右膀，你能不能幫我盯一下，看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有誰跟姐姐走得比較近。”

奈良鹿丸嘴角抽了抽：“你想讓我幫你趕走情敵？”

鳴人嘿嘿一笑：“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這種事情，你應該交給佐助吧。”奈良鹿丸不是很想攬事上身，尤其是關於情感的事情。

按理來說，雖然他跟鳴人的關系確實不錯，但顯然佐助和鳴人更加親近。

鳴人沈默了兩秒，猶猶豫豫地說道：“交給佐助……我有點不太放心。”

智商超群的鹿丸從這只言片語中窺見了一點真相，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好懸沒控制住自己的聲音。

不是吧，這麽狗血的嗎？

不對，鳴人也只是猜測而已吧，明明昨天還看見他和佐助一起玩來著。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兩人豈不是早就翻臉了。

意識到自己這樣說肯定露餡了，鳴人幹脆直白地挑明道：“我怕佐助監守自盜。”

“咳咳……”鹿丸撇過臉，他不好評價這對好友。

這就是所謂的“我把你當朋友，你卻想當我姐夫”嗎。

“但就算我跟你說了，你在外修行也做不了什麽吧，只會擾亂你的心情。”鹿丸不建議他這麽做，“既然決定修行，好歹也要修出個結果，別讓你的姐姐失望啊。”

鳴人垂下頭，嘟囔著：“我沒想做什麽，但至少不要讓我在幾年以後回來，發現姐姐已經結婚了，我都要做舅舅了”

“……”鹿丸陷入了沈默中。

鳴人這麽一說，感覺好可憐啊。

而且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雪枝大人正是適婚年齡，長得美麗，又位高權重，堪稱整個村子大部分男人的夢中女神，甚至其他村子也試探性地提過聯姻的事情，只是被拒絕罷了。

“也……行吧。”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鹿丸還是答應下來，“但我也只能寫信告訴你，我不可能去阻攔或改變雪枝大人的決定的。”

“好耶！”鳴人馬上露出笑臉，“我就知道鹿丸會幫我！”

奈良鹿丸抓了抓頭發，喪氣地嘀咕：“感覺給自己找了個麻煩啊……”

“謝謝鹿丸啦。”鳴人攬著他的肩膀，“在這件事上，我唯一能信任的就只有你呢！”

這話聽起來叫人感動，但其實到處都是坑啊，明明鳴人身邊有那麽多朋友，結果在這件事上一個都幫不上忙嗎。

說起來，日向一族是不是也有意讓他們族裏的那個天才少年接觸雪枝大人？

奈良鹿丸移開視線，深深地嘆了口氣。

真不想摻進這麽覆雜的愛恨情仇中啊……他只想隨便當個忍者，隨便賺點錢，然後和一個普通的女人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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